建设消费型城市需要平衡好五个关系

张晓欢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要构建新发展格局，就是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因此，建设消费型城市，就成为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构建双循环发展格局的重要抓手。然而，在建设消费型城市的过程中，一些专家学者对消费型城市和国内外环境存在一定程度的误解，甚至出现了诸如夸大消费型城市作用、放弃自身制造业优势、过分强调消费效率、忽视消费供给体系建设和误解双循环理念的现象。针对上述现象，笔者认为在新发展理念指导下，建设消费型城市需要平衡5个关系，以确保消费型城市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为构建新发展格局起到必要的支撑和推动作用。
    第一，要平衡好消费增长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当前，我们国家整体上已经进入消费驱动经济增长的时代，整体上消费对GDP的贡献率已超过70%。因此，一些学者误认为我国可以完全靠国内循环便可以获得持续性的增长和发展。事实上，在不同区域和城市节点上，发展阶段和模式大不相同，不要轻易放弃当地发展的比较优势，不能盲目追逐消费型城市的建设。尤其要注意，消费在经济增长中比重的增高，并不意味着出口作用的降低，更不意味着要进入封闭发展的时代。
    第二，要平衡好消费型城市和生产型城市的关系。与消费型城市相对应的是生产型城市，消费型城市需要对应的生产型城市来满足其对物质消费的需求。在构建国内大循环体系中，需要消费型城市和生产型城市共同发展，以贸易为纽带的城市和区域间专业化分工是国内大循环体系建设的基本市场逻辑，城市建设不可厚此薄彼，都应根据自身情况来确定发展战略和路径。消费型城市和生产型城市建设，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贡献上，并没有优劣之分，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第三，要平衡好消费效率和消费公平关系。在建设消费型城市的时候，也面临着效率和公平的抉择。一般情况下，奢侈性消费和歧视性价格容易推动消费效率提升，而大众性消费和均衡性价格会促进消费公平的推进。因此，要平衡好奢侈品消费和大众性消费的关系，既要重要驱动经济快速增长的消费，也要关注大众基本消费；既要注重消费效率，也要重视消费公平，要在消费经济和消费伦理上把握平衡。消费型城市建设，也是一个新型消费生态系统的建设，这个系统需要多元化的消费群体和多样化的消费空间，这是增强消费城市弹性和发展韧性的关键。
    第四，要平衡好消费场景和消费供给关系。新的消费场景，大多借助高端信息科技终端和创意设计平台来实现，与消费终端愉悦的体验相呼应的是便捷的物流体系和畅通的新基建网络，没有消费场景之外的基础设施和工作人员支撑，就没有新消费场景实现的可能。因此，必须重视消费场景之外的消费供给体系的建设，不仅包括物流、新基建等硬性基础设施和服务，还包括信用、法治体系的完善和构建。在此过程中，应充分重视新型服务业人才队伍的培育和壮大，这是支撑消费场景价值实现的关键保障。
    第五，要平衡好国内消费和国外消费的关系，就是要处理好国内消费循环体系和对外出口的关系。建立新发展格局，不是放弃国际消费和出口，而是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国内外双循环格局，要重视国内消费，但绝不轻视国际消费和国际出口的作用。事实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城市，如果没有出口的拉动，或者说不是以开放型经济体来建设，不仅会降低经济效率，也会慢慢被时代所淘汰。因此，建设消费型城市，不仅要重视国内消费，也要重视国际消费，尤其是未来消费型城市建设不仅要强调生活性消费，更要强调生产性消费，只有国际化的生产性消费和生活性消费相互促进，才能建设真正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新型消费城市。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